-洒狗血剧情,心血来潮产物,毫无逻辑可言
-涉及略微泰俊
-有点短
-什么时候下雪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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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场雪总是下的很惊心动魄。
积攒多时的冷空气席卷整个城市的上方,积压了一整年的鹅毛大雪就这样洋洋洒洒的倾倒下来,瞬间空气变得格外凛冽,每寸空间都充满了密集的雪花,无声的雪也变得颇具声色起来。
所以道路积雪也会因此清理的不太及时,从而免不了鞋面上有些湿。
李马克重重踩了踩门口的地毯,逃离背后铺天盖地的大雪,推门进入咖啡厅。
他不是个常去咖啡厅的人,今天也并非本意要来。天气转冷的时候最适合周末消遣的地方本该是图书馆,但迫于这场雪,他只好选择就近找个暖和的地方。
室外只有几个匆匆路过的行人,咖啡厅里也一样人烟稀少。他找了个靠窗的座位,打开邮箱一封一封的看下去。
该回复和处理的都差不多,李马克转了转脖子。外面的雪小了些,是正适合观景的厚度,还未完全凋零的枝叶上挂着还未消融的雪,是勾起情绪的最佳景致了。
那个人就是这个时候闯进他的视线中的。
闯进视线的是一抹不太显眼的深绿色,及膝的羽绒服上面配了条深灰的围巾。跟路过的行人不同,那人抬了头仰视着高处的楼宇,或是仰视着雪,眼睛随着雪花的飘落一眨一眨。
像是意识到目光一般,那双眼睛直直的望向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他。
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。正巧站在他坐的位置前,隔着玻璃他们互相清晰的对视。瞳仁漆黑,眼白分明,是双再清澈不过的眼睛了。
李马克握紧杯子,屏住呼吸。
店里里正巧放着时下最流行的曲风,重音鼓点下的浑厚女音声声敲在心上,仿佛这一眼便已经上演了一场赔进一生的剧幕。
惊心动魄的像这场大雪。
窗外的人不知道他的心事,看了一眼便转过头,推门走进咖啡厅。
隔了两桌的人挥了挥手示意:“仁俊啊,这里。”
那人解了围巾,扬了个笑走了过去,熟络的打起招呼。
手间的温度烫人,他才反应过来注意力一直在那人身上,忙收回视线,一边又在揣测,会是个什么样的人,有那样一双眼睛。
再次望去那一桌,那人正在拍桌子大笑,前仰后合的样子颇为活泼。也跟着微微勾起嘴角,他在心里默念刚刚获取到的唯一一点信息。
仁俊,仁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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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峰期的道路是磨人的,虽然李马克不太在乎这个。他喜欢在拥挤的车辆中打开车载音响,放飞思绪,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。
他习惯了冷静克制,所以那惊心动魄的一眼后他也只是记住了那人的名字,便再无其他动作了。
只是偶尔像这样的时间,那双眼睛还是会浮现出来。
所以在餐厅看到仁俊的时候,他很惊讶。那人换了件上等料子的衬衫,打着深绿色的领结,上面还缀了颗成色饱满的珍珠。
是打扮过一番的模样,远远望去像人偶一般精致漂亮,就着进餐的动作一边跟桌子另一边的人说话。
桌子对面坐了个气场很是不凡的男人,正装领带手表无一凡品,不怎么吃东西,只抿着酒笑眯眯的听那人说话。
同行的友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:“看什么呢那么入神?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你在看黄仁俊?还是李总?”
原来姓黄吗……“你认识?”
“自然是不认识,但这两个人可是很有名。”
“有名?”
“咱们这最大的建筑商,喏,那位可不就是那个企业的ceo。他对面那个,是他包养的小情人。”
闻言李马克皱了皱眉,但长期锻炼下他很快收住了表情:“情人吗?”
“是啊,瞧瞧那张脸不就清楚了。说是那位李总之前的情人早早就出了事故死了,这位又跟之前那个像得很,之前生了场病欠了一屁股债,碰到这位李总,就被纳进门养着了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清楚?”
“你成天过得两眼不闻窗外事,我们几个聚会也从来不来,这就信息闭塞了不是?那个小金丝雀之前还是个家世不错的,后来家里破产了差点被卖出去。也是他命好,还没趟进浑水就被个金主捡走了,要不然也不知道能遭受多少龌龊事呢。”
“你知道的这么多,不会跟着他们鬼混吧”
“你把我当什么人了,没混过还不让人听过了?”
“行了万事通,可赶紧吃你的饭吧。”
“还不是你问我才说的”友人翻了个白眼“好不容易出来吃个饭还要被你说教,你可真是个老学究。”
李马克笑了笑,视线里那两个人已经吃完,高的那个亲手把围巾围到了那人脖颈间。
他收回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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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马克第三次遇到黄仁俊,是在剧场。
家里毫不分说的给了两张票,任务很简单,陪着身边这位小姐看完这场芭蕾舞演出就算完成,没有其他后续指示,名义是“年轻人需要多交朋友”。
距离上次在餐厅遇到那两个人已有两三天了。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他该去冒险的事情,于是他再次收起情感,过着平淡的生活,应付着时不时会出现的“交友任务”。
但这一次他也无法控制的跟着那个人波澜起伏了起来。
这一次那人身边没有任何人,身边还是放着那件深绿色的长款羽绒服,上面放着那条深灰色的围巾,卫衣外面套了件针织开衫,干净朴素,丝毫不像是被包养的样子。
而更加碰巧的是,这次那人就坐在他左手边,他甚至能感受到左边蔓延出来的丝丝皂香,在神圣的艺术殿堂中无端生出一丝旖旎。
他在交响乐中转过头。
那人好看的五官意外的交错着几种复杂的神情。怀念,艳羡,伤痛,甚至还有彻悟后的平静。
心底的渴望压倒理智,他听到自己稍显紧张的声音。
“那个……你看过这个剧目?”
真是奇怪的问题,他暗暗唾弃自己。右手边的女伴专注于剧目,没有注意他的动向。
那人转过头来,明亮的眼中隐隐有雾气:“嗯?不好意思没有听清。”
“额,我说,你看过这个剧目?”
“啊,是的,我看过很多次,最喜欢这个剧团的版本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那人笑开,小小的虎牙尖随着笑容露出一点来:“您的问题还真多,因为我喜欢这个剧团呀。”
“那个……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好奇。”他局促的摸了摸鼻子,又装作不经意的转头:“我叫李马克,请问你叫?”
那人促狭的撇了他一眼:“先生,你知道在剧场聊天是不好的吧?”
这倒是。碰了一鼻子灰,他抿抿嘴,目光转向台上,却又听到左耳轻轻的声音传来
“我叫黄仁俊,你不喜欢卡门吗?”
他对这种艺术形式没有太多了解,也就导致了无论上演的是哪个剧目,是由哪个剧团诠释都是无关紧要的。
“称不上不喜欢,也称不上喜欢。”
“是吗,我很喜欢卡门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明明那人望向台上的眼神深邃又悲伤,却只是笑了笑:“没什么。”
他突然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大胆想法。
右侧的女伴好奇的看向他们,见只是闲聊便又投入在演出上。他起身去洗手间,回来时不懂声色的把手机丢在了后排。女伴接了个电话走了出去,他趁机开始找手机。
假装到处找不到的样子,他一脸惊慌的向左侧注意到他动作的黄仁俊求助:“我的手机可能是掉哪了,能麻烦你给我的手机打个电话吗,亮了就知道位置了。”
那人从善如流的把手机递给他,他也顺利的“找到”了丢在后排不到二十分钟的手机。
终场走出剧院时,他特意在女伴的面前拉住了黄仁俊,道谢道要不是他的帮助就找不到手机了。那人轻巧的回礼后便转身出了剧场,门口早有辆排场不凡的车等着。
那人单薄的身影穿过人群,背影像走向宿命一般,开了车门随着扬长而去。
他悄悄握紧了手机,刚刚在他自编自演的小闹剧下,手机里已经多出了一行名叫“黄仁俊”的联系人。
这是他第一次感知到情感战胜理智。无论如何,他也要伸出手,触及到那个人。
-TBC-